半夜鸡叫

　　我寻思着，福州市区，二环以内，居然还能鬼使神差地听到勤劳的公鸡打鸣声，简直都可以成为天方夜谭，只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宣布，这绝对是事实，我不单亲耳，同时亲眼见证这个神话。

　　奇闻异事，早已屡见不鲜，或许我少见多怪，总觉得那太不可思议。

　　当第一次见识它嘹亮地歌喉后，我就再也不敢恭维。

　　那晚，我和男人依然坚持着革命的精神，保持晚睡的习惯，直到凌晨2点，才开始睡意渐浓，准备酣然入睡之际，猛然，一声陌生又熟悉的鸡叫声，愣是把我们两个的瞌睡虫吓跑，我以为我们神智不清，出现幻听！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男人，以为他的放屁声都升华到这境界，果然强悍。每晚，我们都会伴随着各自优雅的放屁声，作为晚安的前兆，习惯，果然具有它不可取代的力量。

　　我试探性地问男人：“猪猪，你放屁了吗？”

　　男人没好气地瞅我一眼，怒吼：“没有！”

　　我安然听着，压根就不太相信，又找不到有利的证据，只能竖起耳朵，选择沉默地聆听，企图找出端倪。

　　只是，当第二声清晰的鸡鸣声再次传入我们的耳朵时，我和男人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只能一阵无语，备感神奇。

　　“老婆，你有听到吗？这，这是鸡叫声？”男人结结巴巴地唠嗑出一句完整的话，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呃……是的吧！”我带着同等力量的怀疑精神，弱弱地回他。永恒网www.yh31.com

　　“有没搞错，市区内居然能听到鸡叫声？”男人抱着不可置信的语调，高伉地吼出这么有见地的话。

　　“不会吧，这连农村都几乎快听不到的鸡叫声，城市还能听到？”他又顾自说着，完全不理会我的反应。

　　我更是呆若木鸡，已经发表不了更多的言论来表现我内心的惊愕。

　　“呃……这个，这个……”断断续续间，我和男人不约而同想起，小学时，那个恶心的周扒皮，学鸡叫的故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半夜鸡叫”！”男人的话，永远都比我更加一针见血地指出事物的精髓。

　　“呃……好像是的！”我发现，我已经没有太多思考能力，只能任由他的口水，肆无忌惮地洒在我的脸上，滔滔不绝地发挥着他的口才。

　　“你说，现在的鸡啊，都是不务正业。以前，鸡打鸣，都是天亮催人早起，现在的鸡，三点也乱叫！这世道，都不懂怎么回事，鸡不打鸣，猫不抓老鼠，变成宠物，等着吃鱼，看门的狗，变成去抓老鼠！”男人义愤填膺地诉说着这年头的怪现象，总能发散性思维，引发一连串的联想。

　　“是啊，现在就是这样！”我赞许他的观点，只能一旁应和着。

　　“你说，以前小时候，都是听着公鸡打鸣，就起来干活，做事，那时……”男人似乎一下子又陷入到儿时的回忆，连同拉上我，一起怀念曾经儿时的美好。

　　夜半三点，我们两个人，已经过着美国时间的生物钟，就这么闲聊着，直到困倦的进入睡梦，还不时听到那鸡叫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倒成为我们的催眠曲。

　　连续几天，我们都伴随着那清脆的鸡叫声，安然入眠。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始搜索声音的发源地，果然让他小子找到。

　　昨天下午，他劈头盖脸地冲我说道：“老婆，我找到那些鸡啦！你出来，出来！”

　　说话间，已经把我半推半拉到阳台，指着我们对面的楼顶上，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地说着：“你看，就在那，有没看到？”

　　我眯着我那近视眼，努力地寻找着，还是一片模糊，只能不停问他：“在哪呢？”

　　他一个劲地指着那准确的方向，不停地解释着：“在那呢，在那呢！”

　　我就这么眨巴好一会才弱弱回他：“呃……我近视，看不到！”

　　男人回神扫射一下我，视线停在我的眼睛，无语地瞪我一眼。

　　我嬉皮笑脸地冲他笑着，招呼他：“呵呵，你进去帮我拿一下眼镜吧！”

　　话刚落音，他就攸地转身，把卧室里的眼镜，拿出让我带上。

　　终于眼前一片模糊的景象，一下子明朗清晰起来。果然，在一个黑色的帐篷里，隐约有几只鸡的影子。

　　“怎么样，这下，看到了吧！不止一只，一群呢！我昨天找半天才发现的！”他看我那么认真投入地看着，嚣张地说着他的成果。

　　“恩，看到了！”我一边应和着，然后泼口就骂：“这半夜鬼叫的周扒皮！”

　　“猪猪，你有没有想把他们咔嚓掉……”我侧身，回神地朝男人作出一个剁杀的动作，嘴上带着一股坏坏地笑。

　　男人果然比较善良，温和地摇摇头：“没有！”

　　“好吧！赶紧的，进去，冷死了！”我推拉着他，就进到屋内。永恒网www.yh31.com

　　“我靠，市区二环内，怎么能养鸡呢，这都是违章搭盖！”男人愤愤说着，原来，我们家都是一群愤青！

　　“唉，那又能怎么样，算啦，嘿嘿，晚上接着听鸡叫呗！”我只能安抚着，一副幸灾乐祸地笑。

　　昨晚，同样的时间，一切显得非常安静，安静地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终于，我们这两个变态的不约而同地意识到：“怎么，今晚这鸡不叫啦！”

　　果然，人是犯贱的动物，这没听到声音，倒不习惯啦，唉，无语，真是一种悲哀啊！习惯，果然具有它不可取代的力量。

　　谁知，话刚落音，“喔喔喔”的公鸡声，又一次打破夜的宁静，响彻长空，我们这就么相视而笑，继续听着催眠曲，进入属于我们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