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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梦若戏

戏子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
   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
   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
…………

是在少女时代吧,读到席慕容这首《戏子》。那时,还是太纯真的小姑娘,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着白衣留长发,垂手如明玉,闲看春风牡丹花开,到如今算来,多少年过去了……
而我开始喜欢京剧缘于很偶然的机会,是因为人间四月天里的陆小曼,小曼是喜欢京剧的,她和志摩最初的恋从昆曲开始,昆曲是京剧的底蕴,我喜欢有底蕴又妖娆的东西。
她们唱《牡丹亭》时我看得泪水涟涟,“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别家院。”曾经的爱情落花流水了,二十九岁的陆小曼不肯回北京,她要一份纸醉金迷的生活,可以和瑞午在午睡后唱京剧,那时的上海烟锁春楼,怎敌得上京剧的旖旎与婉转,彼时,徐志摩正给北大的学生上课,在免费的飞机上写着《我不知道风向那一个方向吹》,那时,我会流泪,为志摩,也是为小曼……
只有小曼才可以把京剧唱得那么好,我不是小曼,但我也喜欢京剧,程派的青衣,从程砚秋到赵荣李世济张火丁迟小秋,所有程派青衣我全喜欢,那么幽咽婉转冷艳绝伦,“去时陌上花似锦,今日楼头柳又青”,我曾在网上把这两句话加在自己的介绍里,然后有一个人回了我一句话,“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而后,我如此喜欢着李碧华的《霸王别姬》,如此喜欢着张国荣,而他演绎的虞姬是悲情的顶峰,没有一个人可以把虞姬演成那样带着伤感的绵长的豪情。
而有人曾说,喜欢戏的人,可以活几生几世,每唱一出戏,都可以把自己的前生活上一次。
而我,也在阡陌之间寻找自己前世今生,用文字为针为线,一点点绣着这人生画卷的起伏与缱绻,声声慢里声声叹里,把光阴唱老,在镜中,少女渐渐远去。褪去青涩之后,便是一个戏子的全部——她把所有华丽演给人看,而把颓败自己收藏。
伶人,演的是戏,唱的是戏,戏里戏外,自己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要上了场,这一生就拉开了大幕。独角戏总是孤单的,有个人配戏总是好的,结局好坏,还重要吗?这多么像爱情,倾尽一生去爱一次,哪怕葬了心,也心甘情愿,因为曾一心一意讨好一个人,这样的讨好,真让人心动又心酸。
演到最后,总会是独角戏,大幕落去,满地碎壳。掌声过后,收拾起自己旧山河,而我贪恋的少年颜色,已经在我的手里,老成一片旧青苔,无限地苍绿,绿得要滴出一滴眼泪来。

爱情有多美就会有多罪,戏子有多假就曾有多真。

在见到宋憬生之前,我努力地对自己说,不要爱上他,他只是一个戏子。他说过的,自己有一颗戏子一样的心,那是一颗怎样的心?
但见到他的刹那,我还是爱上了。 (更多精彩尽在永恒网 http://yh31.com )

 如被一粒子弹击中,甚至,愿意死掉,不愿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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