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与苹果

这个故事发生在十年前。
马大和马二天生长了一双识“蛇味”的眼睛。只有他俩往田间地头一站，东瞧瞧西望望，他们就能很快知道那里有蛇窝——蛇聚集集中的地方。他们打探好了地方，晚上就开始出动，在“蛇窝”的地方用锹挖掘泥土，开始围剿那些蛇，一夜收获颇丰。抓捕来的蛇偷偷卖给蛇贩子，运往大城市，成了餐桌上供人们饕餮美味佳肴。他们是当时农村经济收入腰包鼓胀的暴发户，人们投来不少惊羡的目光。
那段时间，弟兄俩寻得一处蛇类“集中营”，在河坡隐秘地方。原来那地方是一座破庙的遗址，后来，多年失修，就坍塌在岁月里，只有野草树木陪伴在破庙的身旁。那破庙下面成了弟兄俩发财的“风水宝地”，多少条活生生的蛇都变成了他俩口袋里的钞票。破庙下面也挖空了，他俩一共卖了3万多元钱。二一添作五，哥俩每人分得一万多元钱。哥俩喜不胜收，口水沾满钞票点数着。
他俩开始聚资翻盖楼房，统一买进造房子的材料，把室内外装潢一新。
那天，哥哥带领宝贝儿子到镇上剃头。走在路上，儿子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大苹果，红艳艳的招人眼。儿子捡起苹果，喜欢的大叫。儿子经不住苹果的诱惑，一会儿时间就把苹果消灭掉了。父子俩还没有来到镇上，儿子口吐白沫，一个踉跄载倒在路上。马大惊慌失措，他怀疑儿子的病与地上捡起吃下的苹果有关，可能是中毒了。他急忙背起儿子，朝医院方向狂奔。
那是家镇医院，儿子虽然在抢救，医生诊断不出这种特殊病症。就派120救护车把昏迷中的儿子送往六安市医院抢救。
六安市医院医生也没有见过这特殊的病症，就把患儿转移到安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救治。在安医大救治一段时间，患儿生命体征虽然保住了，可患儿还是昏迷不醒，经过现代化的医疗设备检查一遍，又经过抽血化验，医院各科室医生的会诊，还没有明确出患儿病症。后来请教上海等大医院专家会诊，亦无明确的诊断。后来，终于病情有了端倪，患儿是“蛇中毒”的病症。患儿在吃苹果的时候，马大把儿子的苹果拿过来，用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来回蹭了蹭，害怕有泥灰粘在苹果上。由于马大长时间与蛇类打交道，身上、手上都沾满了不同种类的蛇毒，那些看不见的蛇毒经过他的手传送到苹果上，结果，苹果被儿子吃食，儿子就吸收了蛇毒而发病。病因明确了，治疗有了目标，马上患儿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由于患儿长时间昏迷，大脑缺氧，病愈后留下痴呆的后遗症。.
就在马大全家人陪伴儿子在医院治疗期间，在家乡的马二家里也发生了不幸。由于马二捕捉回来的蛇逃跑了几条，装蛇的袋子没有扎紧口。马二的女儿不谙事，才五岁，她见爸爸天天拉着蛇来回晃荡，她从小就不畏惧蛇类，感觉蛇类很亲切。她学着父亲去抓蛇，被蛇噬啮了一口，多亏了发现及时，送进了医院急救。
马大与马二的母亲原本就有高血压病，本来孙子在医院生死未卜，整天担惊受怕，这时，孙女又被蛇咬，命在旦夕。老人家急火攻心，眼睛一翻，气弱游丝。家里又大乱一团。老人家在邻居帮忙中送进医院。
老人家患“脑溢血”，在昏迷中，她念念不忘唠叨：“蛇是苹果，苹果是蛇……”老人家终于在遗憾声中走了。
马大的儿子病愈出院了，马二的女儿也有惊无险。在埋葬老人家的时候，除了焚烧纸钱外，马大和马二把挖蛇的锹也焚烧掉了。弟兄俩热泪盈眶，也换不回来母亲的生命。
马大说：“妈妈，你放心走吧，蛇是苹果，我不再去吃这个鲜艳的苹果……我把锹放在你的身边，你给我看守，我绝不食言……”
一缕缕袅袅的烟雾笼罩一个新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