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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殇之秋,再见再也不相见

  Arvan 说:如果我现在死了,我不会对生命有任何的抱怨。陈述:蓝菲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和夸张的手法。在一对普通夫妻中,让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可以那样深爱着自己的妻子,至死不渝。

  这是我第三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为Arvan 写故事了。因为他要离开了,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所以今天是Arvan 来餐厅吃饭的最后一次,那意味着这是我们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次见面。我问他你要去哪里?他说他不知道,他没有固定的去处。或许逐渐逐渐的去看他在各州居住的孩子们。然后带着对珍妮的思念浪迹天涯,环游世界,然后在某一天毫无留恋的死去。

  离别的前奏仿佛在回忆的门下了咒,突然清晰的回想起这几年来一直有Arvan 活在我视线的日子。

  记不清我们是在六年前的哪一天认识的,然后由陌生人到熟知。开始时,他常常和珍妮一起出现在餐厅。每每在吃了饭离开之后总对着我说:再见我的爱,开始的时候我的脸常常被这种高温度的热情熏得脸红红的,然后变成了习惯。最后我也跟着说:下次见,我的爱。

  那时的Arvan 和珍妮是我们眼中恩爱得不像是一对结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而我常常跟他们开玩笑说:你们恩爱到简直不像样,让我们都羡慕之极。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传说,因为他们真的一起慢慢变了老。只是不变的是他们彼此的爱,记得很久之前我问过Arvan :你们相处了这么久为什么还可以这么相爱?

  然后他说:我和珍妮是同一类人,一辈子很长。所以我们都给了彼此足够的信任和空间,直至今天。简单的一句话却是他们深爱一辈子不变的钥匙。

  直至2年前的某一天凌晨,珍妮忽然旧病复发死在了Arven的怀里。他说:珍妮死去的时候他紧抱着十几分钟不放手。直至医护人员强行把他拉开。记得那天,Arvan 走进餐厅。他满脸的沧桑,泪眼朦胧的告诉我珍妮去世的消息。一夜间,Arvan 仿佛老了10岁,因为他失去了他生命中最爱的人。我无法想象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怀里的那种痛是什么样的痛。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茶杯,两杯水,两杯酒变成一个茶杯,一杯水,一杯酒。那孤单的背影总令人心生疼生疼....。珍妮不在了,Arvan几乎把餐厅当成自己的厨房,一个礼拜起码来餐厅吃五次。而每次来的时候都给我们带来彩卷,一连2年毫无改变。有事远行的时候他总告诉我他要出远门了。何时出发何时回来,在日子的起伏之中虽然珍妮不在了但是他对珍妮的怀念依然是那样的令人感动。珍妮生日之时他会去到以前他们一起度假的那个岛住上一个礼拜。珍妮的忌日他也会去到他们曾经蜜月的地方住上一周。

  自珍妮离开,Arvan成为我们生活中一个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人。他说他喜欢来餐厅吃饭是因为,这里是珍妮和他最喜欢来吃饭的地方。有太多他和珍妮的回忆,而且重要也是有我们。我们看着他对珍妮死去的心痛与怀念,看着他在岁月之中苍老,看着他生病同时也看着他康复,还有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在他眼中总带着一股不可言语的忧伤,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珍妮。直到最后有一天他说他不想呆在这里了,一间大大而崆峒的房子加上崆峒的心灵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然后他决定离开,再也不回来了。我们为他这样的决定伤感,只是假如他这样可以快乐些那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哪怕祝福的同时带着不舍。

  最后老板娘还跟他开了个玩笑说:Arvan !其实你还年轻的,为何不找个伴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然后你知道他说什么吗?若不是亲耳亲身认识我已经不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么深情的男人。

  他说:我已经没有爱了,我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了珍妮。我是属于她的,包括我的心和灵魂。哪怕现在的她早已在天堂。假如可以再爱一次我希望我可以代替她死。因为我爱她如生命....。

  然后一片沉默,或许是因为离别的前奏,或许是因为感动Arvan对他妻子的深情和至死不渝。我和may 在瞬间都哭红了眼。

  彼此给了对方最后的一个拥抱,泪水代替了所有的语言。我们没有说再见,因为我们知道此次的离别不知是否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害怕泪水再次失去控制。没有更进一步的相送,我和MAY站在门内透过那个小玻璃窗目送他的离开。人走了,我们都需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只是一整晚脑子里面都是Arvan 沧桑而孤单的背影,每次经过他常坐的那个位子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或许,来过我空间的许多过客都看过了关于Arvan 和他妻子的故事。只是今夜或许写着写着我已经重复了,但这又何妨....。

  后记:在你的生命里,是否有这样的一个人。你们每天都会看到彼此。也许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因为习惯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被忽略了,甚至有时候会因为彼此见面的次数过于频繁而令你有些生厌。只是忽然有一天他突然就离开了你,而且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你想你会怎么样,做个假设。在说离开之前听一听你的心,或许真的再见再也不见。因为有些事一转身,已是天涯远,再回首,物是人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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