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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漫长而艰苦的流浪旅程

过可以这样混西藏……

  我们一路结识不少藏友,心安理得地接受藏友们的款待。两人偷偷地去藏民眼中的神湖泡脚,义凡说,如果让藏民看到我们如此糟蹋他们的神湖水,说不定会被他们砍死……误闯藏区禁地被藏獒追赶,差点被凶悍的藏獒生吃,狼狈极了……溜进旅游园区躺草坪晒太阳,被藏民保安发现,跟人耍赖,结果我们竟然成了朋友,也便有机会大摇大摆的以游人身份在园内闲逛……

  和义凡结伴几天后,她因为和朋友有约,我们各自留下电话便分别了。我依然一个人没谱的边走边玩。

  正当高反发作的时候,认识了热情好客的牧民那木曲大叔和他的家人。那木曲给我吃下些红景天,状态好些后,盛情邀请我去家里做客。并且带他的家人和另外几个汉族朋友去草原上骑马,晚餐。

  第一次在草原上过夜,特别的兴奋。搭帐蓬,摔跤,赛马,歌唱……几顶帐蓬,一碗酥油茶,一杯青稞酒,一盆牛肉,一堆篝火,一曲锅庄,一群朋友……那便是我们的天堂。

  在玉树那会儿,“麻烦大叔“和那些朋友总担心我的身体状况,连对我的饮食都特别小心,更不用说在山上吹凉风过夜。

  又生病了,很庆幸总能遇到好人相助。曲珍是我见过最勇敢善良的藏族姑娘。三年前去没有交通的墨脱教学,墨脱是西藏唯一不通公路,和外界没有交通,最原始偏僻的地方。每年只有八、九、十这几个月雪山融化的时候才有运输车进去。

  曲珍说她去墨脱没赶上好时候,没有车搭。她是边哭边走去的,她说没有想到墨脱的路会是那么艰难,还要穿过一片原始森林,遇到黑熊和毒蛇吓得半死……至今想想都觉得后怕。所以曲珍在墨脱三年都不敢出山,这是第一次和同事一起搭运输车出来采购物品,顺便回来看望家人。

  曲珍忙着给我找医生找喇嘛,中西药开了一堆。路过寺庙就为我祈福,求平安符。曲珍的家人也是一群和睦善良的藏民。

  听曲珍讲着神秘的墨脱,至今仍保有西藏最原始传统的人文和地理况味的墨脱,还有传说中的门巴族和若巴族的下毒之说。于是病稍好些后,就缠着曲珍带我进墨脱,曲珍始终不肯答应。她觉得我这身子骨即便有命进去,也未必有命回来!

  也是在那次生病后,突然发现右耳听力报废,有些不大习惯。跟曲珍一起参加了她们的篝火晚会后,塞给曲珍些钱给墨脱需要的人们。又开始上路。

  林芝县人称“西藏江南”,和真正的江南相比,只能说各有所长吧。路过鲁郎镇时,朋友告诉我,传闻鲁郎是“中国的瑞士”,风光秀美。可惜的是,我对瑞士相关联的印象大概唯有手表而已,就像一听到人说非洲,脑袋里首先闪出的词就是非洲难民一样......在鲁郎镇溜达一圈后,我恍然大悟:哦.......原来瑞士是这样的呀!身后笑翻一片人.......

  认识桑吉时,他正用毡帽子盖着脸在草坝上睡觉,贪玩和好奇心作怪,我抢去了他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桑吉起身边喊边追,桑吉有些胖,跑起来很不利索。身后一声闷响,喊声戛然而止。回头只看到两只手在青绿的地平面上徒劳地挥舞着!他掉进了坑里!我乐得哈哈大笑。

  桑吉是个汉人,却在西藏流浪多年。没有人知道他在外游离多少年,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桑吉”这个名字也是一个喇嘛帮他取的,之前他一直称自己叫“疯子”。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疯子桑吉”。

  和义凡再次相逢,我们高兴得像个孩子,桑吉总会不屑地说“俩屁孩儿”。义凡和我约定,要一路结伴而行相依为命。桑吉骑来辆摩托车,带我们到处瞎混。我和义凡却是常搞恶作剧捉弄他。

  在一次真诚的聊天中,我们了解了桑吉的过去,也不愿再挤对他。桑吉说,一直流浪的人,只有两种结果,混得好了就会成为传奇,混得不好就成为疯子!我当时想,我应该最多也就一疯子而已吧,不过能流浪成像桑吉一样的疯子也是不错的一件事儿……

  桑吉曾问过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这么久不回去?我无言以对。桑吉又很认真地告诉我,我虽然很快乐,但偶尔会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一些茫然无助,让人看了会难过……他说他有时候可以在我身上看到他的过去,所以他很担心我会走上他的路……

  心想着,能不偶尔茫然无助吗?没有任何计划一路跌跌撞撞,能活着走出西藏,全凭着一股子怕死在路上的念头……

  后来,桑吉成了我和义凡的“疯子大哥”,他唤我们“宝妹”,宝贝妹妹的意思。桑吉突然像个老婆婆,一直叮嘱我很多,我知道他的担心,只是,很多事很多过去,我不想告诉他,只会徒劳担心而已……

  一开始“想一个人走走”只是一个很突然的,头脑发热的念头,后来,我只想知道,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除了疾病缠身以外,到底还剩下什么可以面对这个世界…我想要彻底地看清自己,看清这世间所有的爱与憎,然后放弃!那些发生过的,和还未发生的事,我必须一个人面对承受……

  食物中毒…差点要了我的命!昏倒在路上,被多农喇嘛捡了回去。醒来后在寺庙里躺着,义凡找到我,很是懊悔,直埋怨自己不该走开。床上迷糊了两天,甲央活佛和多农喇嘛捣鼓了一堆中药,诵了一堆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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