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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记—坏小孩和她妈妈的20年

  旦夕之间,情知对于生命的千般流转,尽须付与无尽的忍爱·

  ——题记

  2011·1·11我守在电脑前,正襟危坐,我要让自己深深地,狠狠的记住这一天,用手指缓缓滑过键盘,敲下这一片流逝的指尖流年。

  终于我再也没有办法站在十九岁的尾巴上,再也不能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式的偷取属于孩子的骄傲时光。在今天我正式踏入20岁的人生殿堂,我留恋不舍,我欣喜期盼,这一路上我完成了自我的扶正,其达到命途中最令人向往与不安的一泊水泽。我要将这二十年盛大的生命呈现给自己,它们一向甚美,一向甚记忆而美。

  20年来,无论是前期孕育还是后期陪伴,从一而终的守护,始终如一的相随,一生相伴的保护,那人,我知,我一直知,只有她,只有她可以那么无私,那么包容,那么无怨无悔的付出。我是她眼里最闪耀的珍珠,最牵挂的心肝,最心疼的脚踝····我从没为自己的妈妈写过文章,因为这份感情太过于厚重,不敢轻易提笔,我没有那种能力用自己稚嫩的笔法表达出这一脉情深。对于文字的运用往往力不从心,笨拙的像刚学写字的孩子,卯足劲,用尽力气却也只能歪歪扭扭的挤出那么几个不成形的汉字。没办法,也就只能先这样。生日即母难日,在以往些个青黄不接的年纪,更多的只想到自己,对于向至亲的感谢,心里有的是羞赧和踌躇,现在渐渐的承认,更多的应该是感念和自己血肉交融的母亲。

  记录和妈妈共同走过的时光,用整个成长的时间来完成它,一晃而过,却竟是二十年····

  尚未成型

  未曾想过,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我会是那群兄弟姐妹中最先到达孕育温室的那颗爱的种子,即便是现在也仍有遗憾,我一定不是那些兄弟姐妹中最优秀的,却是老天最照顾的。如果有如果,那个孩子应该可以,雕琢的更为出色,给我父母带来更多的骄傲。然而事已至此,凭借一个温室,给了我幻化成人的机会。

  打从娘胎里,我就不够安分听话。我一直闹腾我妈,妈妈的胎气极重,爸爸当时又在部队,没办法照顾周全。最严重的几个月,妈妈吐得几尽虚脱,到最后只剩黄疸水可吐,除了那个略突的肚子还意味着我d的存在,妈妈瘦的只剩皮包骨。

  那时的妈妈也只是个年轻的大姑娘,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番折腾,几经严重的妊娠反应,连外婆都惊讶,这怀的胎比龙种还费劲。终于妈妈实在受不住了,躺在了人流室的手术台,那个慈祥的老护士,好说歹说,劝妈妈回去,这样而来就有三回了。最后一次,依旧是那个老护士,拿出所有可怖的器具,才真把妈妈吓住,母性顿生,抚着肚子,含泪走出了手术台。我也就这样被保了下来,后来妈妈向我诉说这些事也不忘向我提及这位我未曾谋面的救命恩人。之后的几个月,妈妈使劲的吃,然后不可抑制的吐,靠打着营养液,终于坚持到临盆。

  出生

  十月怀胎的煎熬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当妈妈被推进接生室,等待自然产,又是一番撕心裂肺,脱胎换骨的折磨。妈妈并不重男轻女,但当时一个信念,一定要生个男孩,她自己尝的这番苦头,实在不想自己的女儿再历练一趟。整整一个晚上的自然产,费劲了所有力气,声音也早已嘶哑无力,换尽所有的血和汗,听得护士小姐的一声“恭喜您,生了个千金!”急切的望着自己的骨血,小的像只小猫,紧闭双眼,皮肤红红皱皱的,丑似小老太婆,直到现在妈妈还记得我当年的丑态,整一副小恶魔的邪恶像。就在那天1991·1·11,早上四点五十,我诞生在宁波象山的一家医院。

  妈妈是单眼皮的小眼睛,爸爸是超大双眼皮,在我还没睁眼的那几天,妈妈天天观察我眼睛,眼线够长,应该是个有双水灵灵大眼睛的姑娘吧。到了第三天,我眨着自己仅有的一层眼皮时,妈妈是有失望的,这貌似是爸妈一直的遗憾。但我真要弱弱地为自己声辩一下,这长的寒碜也不是我的错。真的,这谁都不想的。

  一岁

  我出生在寒冬腊月,刚好今年还是腊八节来着,在那个年代冬天生的孩子和妈妈是挺惨的,尤其是妈妈,生怕自己的孩子冻着,自己又要坐月子,不注意就容易落下病根,到现在妈妈的腰不好,就是那时没照顾好弄得。我的坏就坏在这,不锦上添花也就算了,还老出些状况,落井下石的。喂奶没多久,我妈每次被我弄得生疼,经外婆仔细一看,一家人吓出一阵冷汗,原来刚生下来没多大的我长出了两颗白白的小牙齿,就算放在现在也够吓人的了,当我知道自己小时候这段传奇的往事,我一直自恋的在猜想自己是不是有啥个帝王之像的。

  妈妈被吓得没了主意,反正是不能继续喂奶了,可这么小的孩子不喝奶算怎么回事儿啊,我还又哭又闹的,到底外婆是过来人,有胆魄,当机立断,找医生给我拔牙。当那个医生看着拔牙的是个抱着软软的婴儿时,也是冷汗直冒,手不由自主的哆嗦。具体的拔牙过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把他们连带拔牙医生自己都吓得一愣一愣的。究其原因,医生说,应该是在海边,海鲜吃的太多,孩子先天钙质好,长出两颗小牙齿。没了这两家伙,我以后的喂养就比较顺畅喽。

  二岁

  妈妈要工作了,爸爸还在部队,外婆要帮忙带两个姐姐,我就被奶奶带走回富阳。那段时光我没记忆,爸爸妈妈们也都不知道。直到我被带回后,我妈看着我吓了一跳,原本带去白白净净的,回来就灰不溜秋的,在农村,爷爷奶奶们下地,就不那么讲究,把我放在地上被晒着晒着就晒出古铜色皮肤。妈妈心疼得要死,小孩子又怕生,已经不认得爸妈了,对他们很排斥,死活不要他们抱。晚上睡觉一定要睡在妈妈肚子上才肯入睡,妈妈只好等我睡着再把我放到床上,自己安稳睡觉。那段磨合期花了很长时间,我才慢慢的对身边这个一直照顾我的女人重新熟识,依恋。妈妈说想到你当时不要我,那么讨厌我,带着以为是我把你从奶奶手中抢来的敌意,我就伤心。

  三岁

  三岁的时候妈妈为我找了个小保姆来照顾我。小保姆自己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还处在特爱看电视剧的年龄段,总是把我放在一边,随我瞎玩,自己双眼牢牢盯着电视屏幕。有一天,小保姆还是在看电视,我坐在地上玩泥巴,搞得一身灰,后来还把好看的石子往嘴里送,幸好被妈妈发现,立马抱我去洗澡。之后妈妈就再也不放心别人带我,凡事都亲力亲为,自己照顾。不过那个小保姆的老公还是妈妈帮着介绍的,嫁的很好,以后的生活也很幸福,也算答谢她对我那段时间的照顾。

  四岁

  小时候我一向体弱多病,妈妈也特内疚,总觉得是怀孕那段时间没照顾好我,害我从小就体虚。感冒发烧那是每年必备,一直都是个药罐子,还吃不得中药,一吃就吐,西药又吞不下,老卡喉咙,我妈最最担心的就是怕我烧坏脑子,一发烧还抽筋,吓得妈妈每次都整夜不睡抱着我。很庆幸一直都没被烧成傻子,只是和聪明也不沾边儿。四岁那年,不知怎么的感冒特别严重,患上严重的鼻炎。以后每逢感冒都是最痛苦的时候,鼻塞鼻涕接踵而来。有时整夜无法入眠,无法正常呼吸,只好用嘴呼吸,嘴唇干燥花裂,妈妈就用棉签给我润唇,只要我睡不着,妈妈也没办法安睡,她揪心于我的所有痛苦。为鼻炎这个慢性病,我和妈妈都吃了不少苦,花费不少钱和精力,还好长大后体质变好,这病也自然而然不治而愈,没怎么复发过了。

  五岁

  五岁算是人生的一个小转折点吧,爸爸转业回富阳,妈妈本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勇敢地放下家乡一切,跟着爸爸,带着我,踏上新的旅途。我真叹服妈妈的勇气,为了自己男人的前途,为了这个家庭,离开从小长大的环境,相对于富阳这个城市,她不过是一张白纸,除了爸爸没有任何依附,除了这个家,没有任何情感归属。她抽离了自己成长了20多年的根,这需要多大的决心,从来富阳这一刻起妈妈就是勇敢地女人,从小女人蜕变成为“大女人”。我就懵懵懂懂的跟随父母,离开了生长五年的象山,离开外婆,姨妈,舅舅,姐姐,离开了这个充斥着淡淡鱼腥味儿的小渔村·····

  六岁

  这一年我们一家一直在颠簸,穿梭在这座城市的许多个角落,等爸爸得到单位分配的第一套房子,我知道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它不大,但填满了我们一家人的心,这种东西就叫归属感,我们终于可以安定下来生活在这座城市,我也终于可以好好长久的呆在一所幼儿园,不用再随着租房的迁变而寻觅就近的幼儿园。

  六岁我读的是大班,由于一直的不安定,变换不同的环境,我没有安全感,直到现在也是,我胆小,不安,内向,从不爱多说话,更多的是每天安静呆着,看看童话书,听听老师弹钢琴,等待着放学。唯一比较感兴趣的课外活动就是荡秋千,可每个女孩都爱荡秋千,轮上我玩的机会也寥寥无几。那一天,刚下完雨,没人爱去玩湿淋淋的秋千,我和当时一好友突发奇想,凑这个空当去玩。悲剧就是在这种不经意的时刻发生的,我们玩得太high,秋千荡的很高,我以一个优美的弧度,华丽丽的摔落,后脑着地,硬生生的摔在水泥地上。即刻便昏厥,失了意识,只迷糊的记得,同伴去找老师,一位老爷爷冲着我说话,我什么都听不清也讲不出,接着又昏了过去。老师不停的拍我脸蛋,试图唤醒我的意识,终于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只说了句“老师我好困,想睡觉”,老师急忙背起我,一直拍我的背,告诉我千万别睡着。

  再醒过来我已经被推进一个貌似检查脑袋的仪器里,爸妈惶恐的脸色苍白。具体已经记不清,后来谈起,妈妈说当时检查出是脑震荡,可你偏偏一直昏迷,不肯呕吐,若是吐了,便也好了,你不吐才最危险。听得当时的护士说这孩子多半完了,我爸吓得差点站不稳,就快下病危通知书,还好在我妈守夜的那一晚我吐了,变又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命硬,连阎王爷都不收我。

  在休养的这段时间,妈妈一直怕我脑子摔坏了,总时不时的问我些事,怕我失忆,直到现在我妈嫌我记性不好,脑子不灵活,觉得一定是当时脑子摔了留下的后遗症。

  七岁

  我光荣的开始真正的读书生涯,小学一年级,我很听话,我按时的做我该做的事儿,表现优良。妈妈自己上学那会儿成绩拔尖,理科甚优。所以在学习教育这问题上绝不怠慢,每天查我作业,额外给我在布置写作业,铁了心把我培养优尖子生。只可惜我也就一年级,年又不懂事儿,觉得读书好玩儿,过了一年那股兴奋劲儿早已过期。

  八岁

  开始我的厌学生涯,更加厌恶每天妈妈布置的额外作业,从那时起就学会了抄作业,性格也发生了大转变,不再安静低调,每天就爱和同学打打闹闹。成绩虽说也过得去,但心思早就不在读书上,就爱瞎玩,其实读课外书就是从这个时候爱上的。后来当上了小组长,管收交作业,我就以这小小公职之便开始浑水摸鱼不交作业。那时太天真,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老师是傻瓜,发现不了。其实精着呢,没过多久,事情就败露了,交不出作业,承认罪行,被老师果断撤职,通知了妈妈。这是我学习生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由于这么丢脸的理由通知家长。回家后,我大气不敢出,那次被教训的相当惨痛,骂得惨打的痛。以后的原则,我就算是抄作业也得把作业交了。

  九岁

  由于二年级的教训,我改邪归正,开始安安分分的读书,而这一年却是我最不堪回首的一年。我很不想提这一年,它所带给我的伤痛,至今也不愿再回想,我从没有勇气提及。有时我自己研究我的手相,就是薄福之人,虽然三条脉络清晰可见,但小纹路纵横交错,我猜想这一生注定复杂多变,,动荡不安。九岁那一天由于一些原因,我从楼梯摔下,用左手鹰嘴骨撑地,也是当场就昏迷,随后醒来,发现手臂无法动弹,一收一合便有钻心的疼痛。也是从那一天起,我开始恨一个人,妈妈把我送到医院,诊断结果粉碎性骨折,如果手术失败,或者后期复愈效果不好,意味着的只能是残废。我就是这么的不让人省心,每天喝三大袋中药,总算是把一喝中药就吐的习惯改了。那两个月,妈妈每天单位家里医院三点一线的跑,整整瘦了十多斤,憔悴的就像骨折的是她自己。

  记不清是哪一天,我被推进手术室,进电梯的那一刻,妈妈眼中的焦虑与担忧至今铭记,电梯里的人说,这孩子真可怜,真勇敢,这么点年纪就进手术台,遭这份罪,其实我想说,我的勇敢全来源于我有个伟大的妈妈,有了她我还有什么好怕。亲属签字,妈妈的手抖得特别厉害。在漫长的等待中,我听麻醉师的话,安静的睡着了,貌似很多事,我只是简单的一闭眼,我身边的人却经受了不少的负担。手术室灯灭了,我被推往自己的病房,医生高兴的说手术很成功,那一刻,妈妈流出心酸的眼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一切都是不幸中的万幸。手术之后,剩下的一切就得靠自己的忍痛训练,这点上妈妈从不讲情面。每天的训练严格苛刻,好多次疼出了眼泪,也没得商量,任我软硬皆施都从不心软。真要感谢妈妈当初的狠心,才让我现在可以同正常的孩子一样,骨折处连阴雨天也不会感到有任何异样。

  两个月后拿钢针,算是个小手术,发生了故障,年轻医生紧张得出了错,越是紧张越是出错,打了所有麻药,我还是疼得撕心裂肺,冷汗直冒,妈妈本身就晕血,心疼的不停流泪。这次的事故对我是有伤害的,爸爸妈妈气不过,去找年轻医生理论。可当我看到他的窘迫愧疚,惊慌不安的样子,我在心里宽恕了他,我原谅了他,这个伤害会这辈子都留在我身上,而他的样子,形态早已忘却,恨人太累,好似以灼伤自己的温度去烫伤别人,损人也不利己。错已至此,也没办法做出弥补,那就这样吧,这是上天给我的,无论好坏,都要陪伴着我,那么我认了,我也放下了,不再去怨恨。

  10岁

  这一年里妈妈迎来了人生的低谷期,“下岗”多么恐怖的字眼,这段时光是黑暗的,家里总是闹,不消停的闹。还是孩子的我无法领会失业的可怕性,我只知道我每天战战兢兢的谁也不能得罪,有时候争吵就是这么一触即发,莫名其妙。我向来早熟,谁也不去招惹,随他们闹得天翻地覆,也绝不劝架,哭天抢地,我依旧能淡定的看电视,吃饭,做作业。有些东西不该是孩子管得了的,最多只能劝得了一时,核心问题还是不会解决,要解决也只有大人们通过自己的方式,这是我们帮不了的。

  妈妈再就业,争吵也渐渐平息,我明白了,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经济上独立,人格才能独立。没有什么男人能够心甘情愿的让你依附一辈子,他也会累,也会倦,也会不满,也会渐渐产生自我优越感。一旦优越感产生,你们之间就谈不上什么平等了,双方的结合缺少了平等,争吵必定尾随而来,还是没质量的反复围绕一个问题争吵。

  我很敬佩妈妈的工作能力,要在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城市里,用自己的一股韧劲儿,张罗出一张属于自己的人际网,开创自己的一片天地,何其不容易,其中的辛酸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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