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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文纪念我逝去的亲人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每年的今天我都很悲伤,二十七年前的今天我的父亲因病离开了我们,从那天起我们姐弟三人成了失去双亲的孤儿。回想父母生前的很多往事,一直想写写他们,他们是无数个父母当中极普通的一对,却是我一生中最爱我、最疼我、最令我伤痛的人。

  我应当该算是人们所说的苦命人吧,十四岁母亲去世,二十二岁父亲去世,记忆中的父母离我们已经很遥远了,很多事情觉得已经淡忘了,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有关父母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一、父亲

  爸爸出生在山西的一个农民家中,在家排行老四。十六、七岁就参加了八路军,随着部队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路走来,解放后到了位于长春工农广场的九航校。在长春和我妈妈结了婚,并先后生了我和弟弟、妹妹,因此我们姐妹三人成了地道的东北人。

  爸爸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天生的好脾气,一口浓浓的山西腔,说话慢条斯理,做事极有耐性,为人耿直、厚道。脾气很倔,轻易不生气,特别喜欢小孩,偶尔发起火来也挺吓人的。我四岁前爸爸一直在广州,我和妈妈住在部队院里。记得有一天妈妈提前把我从幼儿园接回来,告诉我爸爸回来了。快到家时,离老远就看一个英武的解放军站在家门口笑眯眯的望着我,妈妈让我把钥匙给爸爸送去,我认生就是不肯上前叫爸爸,离挺远就把钥匙扔了过去,爸爸妈妈都笑了。这是我记事后第一次和爸爸见面的情景。住在部队院里的日子是幸福的,我们一群孩子经常去部队大操场看战士练兵,也学着战士打云梯,走平衡木,比试着谁胆子大,分成两伙玩打仗,从小生长在部队,每个孩子心中都有一种英雄情节。每逢周日,爸爸、妈妈会领着我们上公园,看电影,一家人其乐融融。

  爸爸从小家里穷,没念多少书,是参军后在部队扫的盲,念了速成高中。爸爸好静不好动,闲时爱看书、学习、下棋或是在家里弄弄东整整西的。爸爸是山西人,爱吃面食,爱喝粥,尤其爱吃面条。每逢周日,只要爸爸在家那一定是要包饺子,爸爸擀一手好面条,经他擀出的面条,宽的过水面、细的炸酱面、又长又匀又筋道,特别好吃。受爸爸的影响我也非常爱看书,爱学习,从小学到中学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每次开家长会都会受到老师的表扬,只要爸爸在家总会去参加我的家长会,这让我感到很自豪。

  六四年爸爸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在一个单位当了领导,我们全家也搬出了部队大院,住在一个当时为那批转业干部准备的小楼里,楼里的九户人家都是那年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军队干部。六六年我上小学三年级,那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爸爸成了理所当然的走资派,成天开批斗会,写检查,写交待材料,被游斗,被抄家。“打倒三反份子XXX”的大标语贴在了妈妈单位门口的大马路上。那时经常有不堪忍受屈辱而自杀的走资派,家里人惶惶不可终日,就怕早上人走了晚上回不来。每天晚上都眼巴巴的等着爸爸平安的回来。在单位开批斗会,有个造反派说爸爸不老实,跳上台去狠狠的抽了爸爸两嘴巴,以至于到后来爸爸的一只耳朵就有些背了,我们小声说话他都听不到。有一天造反派们把我们这些走资派的家属都召集到大门口看游斗。只见一辆辆大卡车上拉着挂着大牌子和带着纸糊的高帽子的走资派在游街,车上一个个昔日熟悉的面孔,有楼上楼下邻居家的叔叔、伯伯,还有,还有我的爸爸!车上车下亲人对眼相望,哭不敢哭,怒不敢怒,车上大喇吧里歇斯底里的嚎叫“打倒XXX”。楼下的刘奶奶看着车上挂着大牌带着高帽子的刘叔直哭。我永远忘不了爸爸看着我时那种无奈、屈辱的眼神,那一丝尴尬的苦笑。那种屈辱、恐惧至今都深深的刻在我的心底。

  那时候真是永远写不深刻的检查,永远说不清的交待啊。爸爸、妈妈房间的灯几乎是从黑夜亮到天明,每晚都在绞尽脑汁的写啊写,一次又一次的就是不过关。爸爸的话更少了,经常一个人坐在藤椅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直到有一天,爸爸没有回家来,全家人都吓坏了,坐立不安,又没处去找,直等到半夜,楼下的李叔到家里来偷偷告诉我们说:今天白天一伙造反派给爸爸头上扣了个痰盂,拉着去游斗,半路上被另一伙保皇派给抢走了,现在给保护起来,送到地质宫去了。家里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第二天我去地质宫给爸爸送饭,从靠着西朝阳路的门进去,原来曾是一片绿地,现在却变成了坟地,那里埋的都是武斗中被打死的红卫兵,这些年轻的生命,还没开始自己的人生,就成了文革的牺牲品。在一个大红楼里见到了爸爸和一些认识的叔叔伯伯,爸爸让我告诉家里别为他担心,不会有事的,在这里就不会挨斗了,天天就是组织学习,交待问题,并告诉我回家不要和别人说。那时侯闹派性,本来我们学校是支持二总部派的,可是现在看到爸爸被长春公社派的保起来了,我又觉得还是长春公社派好。起码不斗我爸爸,我又变成长春公社派的拥护者了。

  到后来两派斗争越来越激烈,都忙着掌握政权去了,走资派都靠边站了,爸爸也不用上班了,成天呆在家里,说是反省。这是我们和爸爸在一起最长的一段时间。楼里的大人们(几乎都是各单位的走资派)经常聚在一起打扑克、下象棋、谈天说地,孩子们东家走西家窜,疯的不亦乐乎。虽然外边不时传来武斗的枪声,但比起爸爸不在家时提心吊胆的日子好过多了。爸爸的手真巧啊,他领着我们去铁道西砍柳树条,回来用水泡软,削去绿皮,露出里面白白的柳枝用它编成一个个精美的小筐,有长的、园的、扁的,高梁的、矮把儿的, 送给左邻右居。教我们用干苞米叶子纳鞋垫,垫在棉鞋里又干又暖脚。教我们用蜡做梅花,那一只只干枝梅------。爸爸做什么那是真有耐心,那真是一段快乐消遥的日子。

  好景不长,毛主席又号召走五七道路,我们又成了首批“四带”下乡的对象。那时候妈妈已经卧病在床下不了地了,所以我们家被批准缓下,爸爸一个人先到九台纪家公社插队,我们和妈妈留了下来。爸爸本身是农民出身,并不怕农村的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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