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提时的那些往事

　　 六岁之前，还住在老家的旧村里。总喜欢跟着比自己年纪大的姐姐、哥哥到处乱窜，搞得全身脏兮兮的，回来少不了母亲的打骂。那时，老大和老二还在上小学，她们俩放学回来很合拍，一个在家做饭搞卫生挑水，一个去村外的菜园摘菜斩猪食喂猪。我和老三不叫我们回来吃饭，永远不知道吃饭的时间，似乎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边度过。

　　老家的旧村很特别，一半是讲客家话，另一半是讲增城本地话。据说，在我爷爷的上一辈，客家人因为自己本村发生洪灾和瘟疫，一部分人搬到我们村安家定居。我的家在村尾最后一排房子的最后一家，紧靠着后山。村尾最后一排房子的头一家人老是欺负我们。老大眼眉上的那个小小的伤疤就是这家的孩子推倒在地上摔伤的。欺负我们的那个小男孩一个跟老二是同学，另一个比老三大一岁，老大和老二放学经过他们家门口经常会哭着回来，我和老三都不敢回家，要么在村里的晒谷场等大人带我们回家，要么绕着村子走一大圈，抄后山的小路回家。

　　后来，老爸和老妈商量，在家的另一头开了一个后门，屋后只有一家人居住，而且，门口正对着一条小溪，溪水最深只能没过我的膝盖。自从屋后开了个偏门后，我和老三经常在偏门正对的小溪脱光衣服裤子耍水。每次被老妈知道了都非打即骂，而我们依旧死性不改。打过哭过，还是笑嘻嘻在水里打水仗。

　　村里有两口大井，村头的大井供客家人用，村尾则增城本地人用。有时，老大或者老二去挑水，我会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来回跑几趟。后门口的地砖一到下雨都很滑，老三和我都是在那个地方摔大的。老大带我出入都会牵着我的手或者把我抱起小心翼翼地走。

　　经常看到我家的小鸡长到一半就全部毛脱光，曾经问过老爸这是为什么，老爸说人热要脱衣服，小鸡热就脱掉毛凉快。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明白，天气很冷，甚至下霜了，小鸡还是扒光羽毛“凉快”，更想不明白，大冬天的，脱光羽毛的小鸡总爱钻进老五裤脚里面“凉快”。

　　村前是一大片地塘，是孩子们的游乐场。也是猪牛鸡鸭鹅自由活动场所。一到傍晚，村里所有的小孩子都聚集在那里玩耍。有些调皮的小孩儿会捡地上的牲畜大便扔在别人身上，或者捡地上烧过残留下来的小炮仗插在牲畜大便上点燃。

　　地塘再过去一点就是大池塘，被一堵高墙把地塘隔开。比我大一点的孩子喜欢爬到高墙上来回走，就像上体育课玩走单杠一样。高墙的另一边就是池塘边，一到夏天，池塘边上搭了一排小棚，上面是绿油油的瓜藤，下面则挂满了冬瓜、葫芦瓜，而池塘左边有两棵大榕树和两棵荔枝树。我们几伙小鬼总是趁大人不注意，各自抄起长长的竹杆拍打树上的荔枝，懂水性的在池塘里捡，年纪小的在地上捡。通常捡满一袋子就回家自己享用，而拿竹杆的那个往往没得吃。

　　每到中秋节的晚上，老爸早早为我们准备灯笼，让老二老三带我出去玩。全村的小孩子都会打着灯笼绕着村前的池塘边走一圈，然后在地塘嘻哈打闹，有些孩子的灯笼保护不力，整个灯笼化为灰烬就哭着回家……

　　老五出生后，似乎极少在家里见到父母的影子。老大老二要上学，照顾老五的任务就交给老三。每次玩累回家喝水不是见到老五在床上睡觉，就是在床上哭闹。有次见到她一个人在床上吃自己拉的屎，很好奇那是啥味道。不过，当时即使小小年纪，也不至于去尝试大便，而是偷偷尝试小便，最后得出结果：大小便原来都是咸的！

　　在家找不到伙伴玩，我会去学校找正在上课的老大和老二。还好，我听话乖巧，在学校从来都不会到处喧哗乱窜。老大没下课，我会静静地坐在教室后门口等下课。老大的班主任黄老师（也就是我小学四年级第一学期的语文老师）偶尔会拿些糖果之类的零食“喂”我。

　　一到下课，校园里热闹非凡，篮球场、乒乓球场、跳远池挤满黑压压的小人头。老大的一些同学会教唆我干点小小的坏事，比如把我抱起，让我摘树上的兰花；柿子成熟时，递给我一根竹杆拍打柿子，并要我捡回教室去给她们，而她们站得远远的看着我；有甘蔗的季节，叫我去学校后面的菜园（校长老婆的菜园）折两根甘蔗在校门口等她们放学。……

　　在外婆家住过一段时间。一到晚上就会哭闹着要回家，外婆外公围着哄我说等天亮就送我回家，晚上有猩猩狒狒会带小孩子去山上住，到时就回不了家。很奇怪，每次一听到猩猩狒狒我就会安静下来，听话地躲在外婆怀里睡觉。白天一起床，外婆隔壁的姐姐过来带我出去玩，回家的事就被我遗忘，外公外婆也从不提醒我。可是一到晚上，这闹剧又会再次上演。

　　外婆家的那个村比较零散，姐姐去山上砍柴要走很长一段路，必须经过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然后绕过两个小池塘，跳过两条小溪，弯过一道长长的田埂才到小山脚下。有时，遇上路不好走姐姐还要背我过去，回来时又背我过来。到山脚下找一小块地方让我坐下，摘些果子或者把带来的干粮给我吃。等她担着两捆柴下山，我已经把东西吃完，同时，也把山蚊们喂饱了。

　　那时，外婆和老妈子都特喜欢讲猩猩狒狒和水鬼的故事，以致于在外婆家显得比较安份。不会一个人去后山玩，因为怕猩猩狒狒领走；不会一个人去小溪玩水，因为怕水鬼把我拉进水底。所以，经常跟着外婆去挑水，种菜，晒稻谷。陪外婆在家还暗自盼望隔壁的姐姐快点过来带我出去玩。好不容易盼到了，就像出笼的小鸟疯一样拉着姐姐上小山下小溪，尽情玩耍。

　　老妈子说我属木忌水，九岁之前不准玩水，偏偏我却好水，跟她对着干。在池塘边看着别人在水里抓鱼，心里痒痒的。坐在塘边把脚放水里，坐着坐着，不知怎的，整个人“咚&rdq